老家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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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09 13:49 阅读(?)评论(0)

      西北的风

       2023.1.25  元宵节     3--9度   阴天   烟花大会

  好几年了,1月23人日,再次回到老家有许多的不适应,尤其是正月里的风,吹得人刺骨寒凉。

  查看了天气预报,正月的几天也算是陕西最冷的日子,鱼妈一家裹上了最御寒的装备,鱼妈还特意买了红色的羽绒服,一来应和本命年,二来想着在瑟瑟的北风中能稍微地挺直腰杆不至于太狼狈。要知道鱼妈可是别人嘴里最不怕冷的那一个,在杭州的冬天里全凭几件大衣就可以潇洒过冬的人,每每看到别人早早地拿出最厚的羽绒大衣都会在有种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地嘲笑,这四年呆在杭州,鱼妈很少临幸被搁在衣柜角落里被挤弄得毫无形象与尊严的那几件衣服。

走出西安北站的地铁,戗面而来的冷风扫得人的脸和手凄凉凉地生疼,好似没叶子的竹扫帚那细长的尖根生硬划过脸的感觉,干辣辣地、木木地。鼻涕毫无征兆大摇大摆且堂而皇之滑落,还有种侵城掠地的狂妄,让一向在意仪容的鱼妈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哪怕是在最亲近的儿子和老公跟前,不请自来的鼻涕还是让鱼妈懊恼尴尬了好久。

哪怕出站前早就裹上了暖暖的围巾带上厚厚的口罩,那种真真切切的尖尖利利的冷清晰可感。不知是身体素质下降了还是在杭州呆久了淡化了曾经刻骨铭心的记忆,鱼妈已经想象不出小时候冬天的感觉了。吹在身上的冷是一种面容陌生的让人毫无防备的冷,是足以让人缩脖缩颈、全身打颤、甘愿俯首称臣的一种冷。

  酒店的空调熨烫得人全身的细胞都舒畅起来,如果说现在的人是舒展、柔软、自如的,那么冷风中的人就像冰箱里的冻鱼一样硬邦邦的,看似硬如铁,实则脆如冰,稍不留意就会折断。

    走在老家的院子里,四面的墙也挡不住呼啸而来的寒冷,鱼妈呆在老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鱼妈奶奶的炕上度过的,除了上厕所或者是去厨房端饭。厕所在另一个房间里,要上需要经过自家的院子,毕竟比不上杭州自家的卫生间,无论是干净程度还是马桶的感觉。平时鱼妈都是去后院的旱厕上。

自从解锁了红茶后,鱼妈为了自己的减肥事业,每天的喝水量直线上升,尤其是在不上班的时候。吃瓜子聊天的绝配就是喝水,喝得痛快,但最麻烦的就是上厕所了。

鱼妈老家的厕所在院子后门外,是从小到大鱼妈一直在上的旱厕;室内也安装了抽水马桶,不过在鱼外婆住的房间里,对鱼妈来说也需要出了房门经过院子才能去。鱼妈一回家,思维意识立马就会切回20多年前,全凭习惯做事。

从房间到厕所要经过一个小巷道(就是房屋和院子围墙间仅供一人通过的10来米的小巷子)。这个小巷子是风最大最猛的地方,人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被掀翻在地的冲击力。那个风具备刺透、贯穿人身体的威力。或许是在毫无遮拦的黄土地上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惯了,一遇到逼仄的空间就会凝聚成尖利与刻薄,化身为穿透一切的利刃,遇佛杀佛遇魔杀魔,毫无顾忌。

   短短的巷子,在冬天的冷风里,就变得特别长。打开后门才能到旱厕,等拉开门闩的那一刻,劲风排山倒海而来,好似被阻断在城楼之外的千军万马气贯长虹蜂拥而至。门外是一片毫无无遮拦的小麦地,再后面是看似近在咫尺的北山,目光所及能清清楚楚看到山里的情形。出门左手就是我们的旱厕,一间有顶的三面墙的小瓦房盖起的厕所,一盏昏黄的灯。靠院子一边是干净的土,为每次如厕后盖压准备。与之相对的就是用水泥凿成的便坑,小小的空间干净干燥。

 虽然说有墙,但要解裤子上厕所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当一起准备就绪,整个人蹲下去,屁股蛋上立马就会被坑洞漫上的风包裹,好似泼过来的冻水,然后像结冰般一路蔓延到全身僵直。其他蜷缩在棉衣棉裤里的躯干甚至来不及将自己被保护的暖意分一杯羹传给屁股,就已经毫无骨气地独善其身,生怕时间一长殃及池鱼。上小厕所还能忍受,大厕所那简直是折磨,到最后屁股周围都是一片麻木僵直,以最快速度结束然后直接上炕取暖,等身体暖和也需好久的时间。

虽然那两天太阳挺好,但有了低温和劲风的挟持就变得不再受人青睐,记得之前,冬天还会拿个凳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但这个冬天,这个正月鱼妈根本不敢如此造次,就只能战战兢兢抖擞索索老老实实地趴在温暖的甚至有点烫屁股的火炕上,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地陪着自己的奶奶和爸爸聊天,天南海北、家长里短,任凭岁月在指尖静静溜走,哪还管什么新冠肆虐全国多少人感染,什么学生作业、批改上传,什么著名影星,奥斯卡影后,世人敬仰的“人间天使”奥黛丽·赫本逝世30周年;什么中法建交59周年等,都在老家的炕头不存在。

因为风太透了,因为坐在炕上太舒服了,啥都可以不想啥都可以不做,就这样静静地消磨着难得的悠闲。

               

  最后修改于 2023-03-26 23:39    阅读(?)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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